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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校園惡作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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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村裏面關於張家從山外頭買回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的事情就傳開了。

聽聞那孩子烈性的很,一找到機會就大吵大鬧,常常半夜吼得隔壁好幾戶人家都睡不了一個好覺,叫他吃東西,直接摔盤子摔碗,老張家的東西這幾天差不多都被他霍霍地差不多了,去張家串門子的鄰居們,一不小心就會被那小屁孩吐一身口水,那張老太一張老臉被那孩子撓得花了好幾塊,這不,現在眼角處還掛著一道指甲痕跡,氣得她將那小男孩壓倒在地下,刷刷幾剪子就將他那小指甲剪了個一幹二凈。

可又能怎麽辦呢?想孫子,想香火啊,張老太平時那麽蠻橫的一個人還不是被那小屁孩吃的死死的。不過以張老頭張老太的性子,那孩子好日子也快到頭了,畢竟又不是親生的,還一天到晚地作,一開始的高興結束之後,想來要不了多久就得好好治治了。

果不其然,下一次容姒再去找張蓮、張荷小姐妹兩個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張老太打人的場景,蕭讓的褲子已經被扒了,手指粗細的竹條使勁地往他白嫩的小屁股上抽去。

兩人腳下則是一個碎成了兩半的白瓷碗,裏頭還滾了兩個圓溜溜的白雞蛋,果然孫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要知道張家三姐妹長到這麽大第一次嘗雞蛋的味道還是他們一群小夥伴在小竹林裏找到了個雞窩,在裏頭摸了兩枚蛋,自己生火煮煮吃了,這才嘗到了滋味。

現在給蕭讓一吃就是兩個,關鍵還給他摔了。

可就是那老太打得再狠,蕭讓也始終都咬牙不肯哭,也不肯求饒,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容姒站在門邊看得一清二楚。

真倔!

不過她現在也不能莫名其妙地接近他就是了,太突兀了,而且這小兔崽子戒心大的要命,誰靠近都能吐你一臉口水,要不就撓你一爪子,兇悍的不得了。

而那張老太見他一直不吭聲,也怕自己花了那麽多錢買回來的孫子被她打出了問題,問了句知道錯了嗎?就立刻將蕭讓翻過身來,誰知道竟然直接就被早就準備好了的蕭讓,直接就用口水洗了把臉,然後呱唧一口就咬在了手腕上,立刻就從老太的腿上滑了下來,不顧疼痛,一瘸一拐地往外沖去,經過容姒身旁的時候還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小身子鉆進一旁的小草叢裏一會就沒了蹤影。

一系列動作看得容姒那叫一個目瞪口呆,緊接著那張老太過來一巴掌就要糊她腦門上,幸虧容姒躲得快。

“你眼瞎啊,剛剛我家強強從你身邊跑過去你沒看見哪,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動也不知道動,死人啊!讓開,讓開……”

張老太可能也是被氣狠了,上了就是一陣破口大罵,隨後一把就將容姒推搡到了一邊去。

幸虧容姒隨手扶住了圍墻的邊沿,不然肯定要一臉撲進那堆仙人掌裏不成。

站穩了身子的容姒轉頭,看著那張老太的背影,許久才嗤笑了一聲,這一老一小可真有意思,呵,互相折磨去吧!

而這一頓打才只是個開頭,蕭讓有多倔,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之內,幾乎全村的人都領教到了,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不接受任何人,對所有人都懷有敵意,特別是張老太與張老頭,一不小心就被這小崽子撓了個滿面桃花開。

而他那段話,幾乎全村上下都會背誦了。

“我叫蕭讓,家住燕京市蘭盛路紫花苑別墅962號,爸爸叫蕭文成,媽媽叫沈書嵐……”

原本張家人給他起的張強的名字,也完全被村裏人遺忘,只除了張家人還固執地叫他強強,村裏其餘的人都張讓,張讓的叫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這小孩子是買來的,但也沒誰有那個好心,幫助這小孩子回家,甚至有的時候他偷跑,還有人幫忙捉住他。一如幾年前對待那個買回來的小媳婦一樣,這不,才過去三年,那說自己是大學生,家裏很有錢的小妮子不就認命了,燒火做飯,下田幹活不都勤快得很嘛!

大家都這麽過來的,人小媳婦都能認命,這麽一個小屁孩能堅持多久,再來幾個月,指不定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而隨著蕭讓這樣劇烈抗爭的後果便是,原本飽滿的小臉快速地幹癟了下去,就連原先黑溜溜的眼珠都黯淡了不少,皮膚黑了,連叫嚷聲都沒之前剛來的時候清脆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對方很可能真的會被同化成山裏面的孩子模樣。

只除了他依舊固執地念叨著那段如同自我介紹一樣的話,可說著,說著連父母的名字都說不清楚了,甚至在張家人你原本就是我家孩子,賣出去又接回來的思想的洗腦下,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了,抗爭的力度日漸減弱。

這一日,容姒剛和小夥伴們從山下玩好了下來,句看見一個白色的小影子就從草叢裏一閃即過。

容姒笑著在分岔路口跟小夥伴們分了手,剛想往回走,想了想,還是停住了腳,嘆了一聲,就朝那小影子追了過去。

追了沒兩步,果然看見那穿著一件白色的起球的t恤的小矮個不是蕭讓還能是誰。

之前他的那身好衣裳早就叫張老太扒了下來,趕集的時候賣了個好價錢,現在他穿著的是張家三姐妹小時候的衣服,容姒記得這t恤的正面好像還有個粉色的大蝴蝶結。

她一直跟著他後頭,看著對方目標明確地穿過一叢又一叢的草木,終於在一條淺得只能淹到腳脖子的小溪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一坐下就開始哭,驚天動地的聲音,邊哭還邊用自己臟兮兮的小拳頭揉眼睛。

“爸爸,阿姨,爺爺,嗚嗚,阿讓想回家,嗚嗚嗚,阿讓想你們,嗚嗚嗚,你們快過來接我啊,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你們沒有不要我,我是你們家的孩子,你們快來啊,嗚嗚嗚嗚哇哇哇……”

站在一旁的容姒,即便是對長大後的蕭讓再多抱怨與厭煩,看見這樣的一個小孩子這麽哭喊,還是不免有些動容。

之前她之所以一直不去找蕭讓,其實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戒心高,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她想那個長大後把人命不當回事的蕭讓,現在就好好被人教訓教訓,人命那麽好玩嗎?換做他是原主的位置,該有多痛苦!

但面前的只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一個被拐賣,每天還要被打,連哭都只能躲起來的小孩子,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兩個完全不同時間點的人,她埋怨他什麽呢?

這麽想了想,容姒直接就往外走去。

而一聽到她的腳步聲,蕭讓的哭聲一頓,立馬警覺地轉過頭來,一見是她,想都沒想地就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打著哭嗝地往外走去,根本沒有一點與她交流的意思。

邊走胸前的那粉紅的大蝴蝶結就一跳一跳的,看得容姒一個沒憋住,直接就笑了起來。

而聽見她笑聲的蕭讓連忙轉頭兇狠地瞪了她一眼,見她指著自己胸前的蝴蝶結,臉頰一紅,氣急之下竟然直接就從地上撿起一枚小石塊,猛地朝容姒砸了過來,卻不想準頭太差竟然直接就擦著容姒的手臂往外飛了去。

可就是這樣,容姒還是立馬就收住了笑,隨即也跟著從地上撿起兩塊塊石頭,一枚直接就命中了蕭讓的小腿,另一枚則側著他的臉頰就往後飛了過去。

嚇得蕭讓整個人瞬間一個哆嗦,擡頭看她,眼淚瞬間就在自己的眼眶之中凝聚,而且見容姒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有些得意洋洋。

根本就不管身下的碎石塊,竟然直接就往地下一攤,隨即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自己明明都已經那麽慘了,為什麽還要被人這麽欺負?他怎麽就這麽命苦?

這算是容姒給他補充的心理活動。

容姒就這麽站在一旁聽著他哭,見對方越哭越來勁,越哭嚎得聲音越大,終於她嘆了一聲,拎著自己的小竹籃走到了對方的身邊坐了下來,也不安慰他,就這麽坐著聽著,吃著自己從山上采來的青棗,畢竟一開始明明就是對方先動手的,沒道理容姒先開口道歉,哭就有用了嗎?

容姒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哭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了!

果然哭了好一會,蕭讓終於因為力竭,聲音漸漸地低了下來,最後就只剩下偶爾的一聲哼哼,和怎麽都抑制不住哭噎聲。

見他終於不哭了,容姒將手邊的青棗朝對方遞了過去,“吃嗎?”

卻不想竟然被對方一把就拍到了地上,偏頭不看她。

“不吃拉倒!”

容姒坐了起來,拍拍屁股就要往外走去。

走了沒兩步,回頭看見那蕭讓卻還是躺在那裏,不停的打噎,胸口的蝴蝶結也隨著哭噎而一起一伏。

容姒看了他半響,才終於挑了挑眉。

算了,跟小孩子計較些什麽東西,上前兩步,就要將蕭讓扶起來,誰知道對方倔的不行,非推拒著不讓她扶,不過還好沒吐她口水,也沒撓她,算是很大的進步。

“唉,你怎麽這麽犟呢?跟我犟有什麽好處嗎?你想你家裏的人了,他們不來找你,你就去找他們啊!找到了就吐他們一臉口水,問問他們到底是不小心將你弄丟了,還是故意不要你了,你躲起來哭有什麽用啊?對不?”

說完,容姒直接就從自己的竹籃裏,取了枚大青棗就塞進了對方的嘴裏。

蕭讓一楞,就叫容姒扶了起來,還順手給對方拍了拍身上的土,這才轉頭看向蕭讓,“怎麽樣?甜不?”

蕭讓木楞楞地點了頭之後,臉又是一紅,還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又輕輕搡了她一把,就往回跑了去。

都跑了多遠了,還看見容姒站在後頭笑嘻嘻地看著他,臉不由得就更紅了。

悶著頭一口氣跑進了家中,一擡頭看見的便是那兩張皺巴巴的臉,一見他就橫了他一眼,所謂的父親剛從田裏回來,坐在一旁喝涼水,根本就沒有看他的意思,倒是將從田裏挖出來的荸薺塞到了那三個不服氣地瞪著他的小姑娘手裏,笑瞇瞇地問她們今天玩了什麽東西,“母親”則有些神神經經地收著晾曬的被子,嘴裏嘰裏咕嚕快速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看見他就跟沒看見他一樣。

這真的是他的家人嗎?是他的家嗎?

蕭讓扁了扁嘴,轉身就將那已經不知道在嘴裏過了多少遍的棗核吐進了手心之中,緊緊捏緊。

對,我要回家,我不會留在這裏的,我要回家找爸爸和阿姨!他們絕對絕對不是我的親人,我會回家的!回家找他們問清楚!

這一天晚上吃飯,蕭讓出奇地沒有再鬧騰,之前那麽鬧他也不過就是想著這家人看著自己是個鬧騰的壞小子,會後悔買了他,而將他送回去。

可現在看來他們是肯定不會將他送回家了,那麽他就需要自己一個人回家了,他可以的,他一個人也可以的,他肯定能回家的。

而看著自家“孫子”忽然這麽乖巧的張老太張老頭忽然就詫異了下,不過能不鬧騰就是好了。

再之後,蕭讓就跟認命了似的,不僅沒再繼續鬧騰,更沒有提過一句要回家的事情,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竟然還開口叫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了,就連張家三姐妹也開始姐姐姐姐地叫了起來,小孩子從來都不是記仇的生物,個別除外,所以很快張蓮等人就開始弟弟弟弟地關心起他來了。

蕭讓會哄人,而且不是一般地會哄。

容姒覺得劇情當中介紹蕭讓高智商的事情,真的是一點沒摻假。

爺爺奶奶從來都是隔了老遠就又脆又甜地叫他們,張蓮幾個,張老太給他的雞蛋常常就偷摸省下來,給她們吃,幫助她們幹活,偶爾張老太打人,他還會給她們求情,叫張老太都不知道怎麽下手!

叫容姒從張蓮她們嘴裏聽過來,都不免覺得有些玄幻起來。

也難怪,僅僅在這小山村裏待了一年多,就能跑出去,還能找到自己家的小孩子怎麽能小瞧!

再之後,張蓮就將自己的弟弟也一起帶進了他們的小團體來了,遇見誰都哥哥姐姐叫得開心,懂禮貌,會哄人,長得又好看的孩子到哪裏都吃得香,小山村也不例外。

只不過遇見了容姒,他從來都不肯叫姐姐,只是容容、容容的叫歡快。

很快,蕭讓給人的印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養不熟的小白眼狼,變成了現在這麽一個果然外頭買來的孩子就是教的好,以後絕對有大出息。

才不過五歲多的孩子啊,容姒簡直不能細想。

發現蕭讓異常,還是他發生變化的兩個多月之後。

對方在鬼鬼祟祟的身影幾乎一瞬間就引起了容姒的懷疑,跟了過去,恰好就看見對方將一把毛票從懷裏套了出來,然後塞進了一個從土裏挖出來的陶罐裏,又小心翼翼地埋了回去。

“你幹嘛呢?”

容姒在他蓋上蓋子的一瞬間就忽然這麽問道。

果不其然嚇了對方一跳,轉過頭來的眼睛,容姒敢肯定絕對那一瞬間,絕對產生了殺氣,一見是她,眼神才漸漸和緩起來。

是的,雖然大家都一起玩,但容姒可以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蕭讓很親近自己,不僅如此,占有欲還極強,誰接近她都會被他若有似無地弄走,弄到最後就他們兩個玩的好,誰也插不進他們這個小團體。

然後容姒就見他不著痕跡地擋住了自己陶罐,隨後就立馬假裝無意地撥了撥土,蓋住了自己的罐子。

“沒什麽?我掏知了呢,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跟著你過來的,看見你在這裏不知道弄什麽我就來看看,哎,這裏有知了嗎?”

“沒有,我都掏了個大窟窿了,我之前明明就聽到聲音的,算了,我們走吧,我知道有個地方很多……”

說著他就上前一把拉住了容姒的手,將她往外帶去。

一人心不在焉,一人不知道在想什麽,等到他們手牽手在村子裏都逛了一圈之後,有個老奶奶直接就指著他們兩個笑了起來。

“小讓這麽大年紀就知道討媳婦了啊?哈哈哈,不錯的,容容不錯的,就是人家以後可是要當大學生的,小讓你可得看緊了啊,別讓她被山外頭的人拐跑了!”

一番話說得蕭讓臉頰一紅,容姒還有些不明所以了,就看見蕭讓頭也沒回地就往家跑去。

容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會吧?這麽早熟?

再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產生了錯覺,蕭讓護她好像護得更厲害了,女孩子還無所謂,男孩子靠近一點就瞪人家。

而埋陶罐的地方,容姒找個時間也去看了一遍,早就被對方不知道給轉移到什麽地方去了,不過看裏面的錢起碼都有一百多了,也不知道那小兔崽子是怎麽攢下來的。

容姒都不免有些佩服他。

而這個時候,容家的兩個雙胞胎,容葉,容果,終於出生了。

就在出生當天,蕭讓就跟村裏的一個叫大鵬的男孩子打了一架。

問他發生什麽事情了也不說,還是那大鵬捂住破了的嘴角,哭兮兮地喊道,“就是的,容容以後就是要做我媳婦的,我爸都說了,她家果果以後娶我妹妹,我討容容做媳婦,我爸爸都說了,你打我,我爸爸也這麽說了……”

聞言,蕭讓看模樣又再次要沖過去。

容姒趕忙拉住了他,不得不說,有些不明所以了。

這蕭讓讓村子裏的人打趣幾聲,怎麽就當真了呢?明明之前還很聰明的樣子。而且以後他肯定是要走的,容姒還會留在這裏,這媳婦就是想娶也娶不了的,以後說不定還會被對方弄死。

看清楚容姒眼中無奈的蕭讓,一氣之下,一把推開了她就往外跑去。

見狀,容姒連忙追了過去,一直追著他到了他們經常見面的小溪旁,這才坐到了對方身旁。

“好了,別生氣了,我爸爸是絕對不會把我嫁人的,他說了,要供我、小葉還有果果一起上大學的,我爸媽才不是那種人呢!”

聞言,蕭讓好似略微有些動容,許久才轉頭看了過來,“真的不嫁人?”

“嗯。”

“會一直一直跟我一起玩嗎?”

“玩?嗯,當然了……”

“可張老太說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不能再和別的男孩子玩了,你以後也會這樣嗎?”

私底下,在她面前,蕭讓從來都不避諱地張老太張老太的叫著。

“我……”

“不如容容你嫁給我吧?我……”蕭讓咬著嘴唇,想了好久,才終於看向容姒的眼睛,“我遲早都會回家的,我家可有錢了,我有好多好多玩具,家裏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我攢了好多錢,肯定能回家的,到時候你嫁給我,跟我一起回去,我帶你去吃更好吃的巧克力、冰激淩,比青棗好吃無數倍,你嫁給我吧,跟我一起回家……我……我有點怕……容容……”

說著蕭讓看著她就哭了起來,“我家裏人他們不要我了,我怕我找回家,他們也是要把我送回來的,嗚嗚嗚,我不想待在這裏,我想家,我想爸爸,我還想阿冽他們,嗚嗚嗚,容容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好不好,我攢了很多錢,我們可以一起走的,我們去鎮上坐車,然後就一起回家好不好,你想讀大學,我可以叫我爸爸讓你讀大學,嗚嗚嗚嗚……”

見狀,容姒才終於從口袋裏掏出了小手絹,給蕭讓擦了擦眼淚,到底是小孩子,再聰明都是。

哭著哭著,容姒就將蕭讓的小身子抱進了懷中,也是這個時候,她一時之間竟有些將面前的男孩與之前那個笑得肆意的少年分裂開來。

靜謐的傍晚,晚霞滿天,夕陽墜在山尖上,欲落未落。

就在這個時候,容姒稍顯稚嫩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想回家,我會幫你……”

聞言,蕭讓哭聲一停,擡起頭來看向對方。

“沒那麽簡單的,想回家,鎮上的人和村子裏的都認識,你車票都買不到,所以必須得我幫你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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